他自个儿都舍不得喝,给贡献出来了,这片子要是拍不好,就真对不住老人家的厚爱了。”
高远闻言郑重点头,道:“咱俩全力以赴吧。”
粉刷着朱漆的对开门,门前分列左右的一对抱鼓石上雕刻着梅花。
高远打眼一瞧,嗯,文人住宅。
这玩意儿很有讲究,武将的宅邸大多是狮子抱鼓,文臣才是梅兰竹菊。
你还得有品级,清政府的一把手才允许你在家门口摆放什么规制的抱鼓石。
并且在运动会期间,抱鼓石属于“四旧”,该被砸的悉数都被小将们砸了。
高远瞧着这对抱鼓石,一眼就看出来是新雕刻的。
讲究!
他走到门前,轻轻叩响了门环。
不多时,一位女同志先问了声谁啊?接着打开了半扇门。
汪阳主动接过话来,笑着说:“是林丽源同志吧?我是北影厂的汪阳,冒昧过来打扰了,葆玖同志在家吗?”
林丽源一听汪阳的大名,立刻面带笑容,热情地说道:“是汪厂长啊,多年未见,我一下还真没把您认出来,葆玖在的,您几位快请进吧。”
四个人跟随林丽源进了院子。
穿过刻着“福”字的影壁,大院子宽敞明亮,中间摆放着石雕鱼缸,鱼缸里趴着个大王八,堂屋前东西两侧有两棵光秃秃的树,在寒风中摆动着枯枝。
高远莫名感到了一阵萧索。
一行人进了堂屋,梅葆玖听到说话声也从里屋推门走了出来。
见汪阳亲至,他先一愣,旋即快步走上前,道:“汪叔,您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了?”
众所周知,梨园行、曲艺门是最讲究辈分的行当。
梅葆玖称呼汪阳为叔,是按照梨园行的规矩把汪洋抬到了和梅大师平辈儿而论的尊重之意。
汪阳笑笑,说道:“我也是才听说你回京城来了,正好有个事儿找你,就不请自到了。前阵子全国文艺工作者大会,也没见你参加,是有重要演出吗?”
梅葆玖请大家坐了,又吩咐林丽源给几位泡茶,然后才叹息一声道:“不瞒汪叔说,我近一年没有参加演出了,家母身体欠佳,我一直在床前侍奉,片刻不敢远离。”
这人呐,戏唱多了,平日里说话都带着一股子戏腔。
汪阳点点头,问道:“没把你母亲送到医院里瞧瞧吗?”
林丽源把茶杯端过来,分别递到几位手上,接过话茬道:“母亲年纪大了,器官已近衰竭,头脑不清醒,行动不便,遂请了协和医院的大夫来家里瞧过了。
大夫说,即便送医也难以治愈,母亲怕是时日无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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