纲手回头,眼神里带着惯有的不耐烦,拳头已经下意识地攥紧。但这一次,自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躲开,只是固执地看着她,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她的声音软了些,像被风吹散的烟。
自来也张了张嘴,有太多话堵在喉咙口。他想说“我喜欢你”,这句说了十几年的话在舌尖打转;想说“别再一个人走了”,却知道她最讨厌被束缚;想说“我会陪着你”,可他肩上还有村子的责任,注定不能像断那样给她安稳的承诺。
最后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句:“至少...喝完这杯再走。”
纲手看着他手里重新斟满的酒杯,琥珀色的酒液里映着两人模糊的影子。她想起断去世后,自来也背着喝醉的她走了半夜的路,嘴里骂骂咧咧,脚步却稳得很;想起她赌博输光钱被追债,是他不知从哪冒出来替她挡下拳头,回头却抱怨“你这家伙能不能让人省点心”。
她接过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清酒的辛辣呛得她眼眶发热,她别过头咳嗽时,听见自来也低声说:“路上小心,别又把钱输光了。”
“要你管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,转身推开门,晚风瞬间卷走了她的气息。
自来也站在门口,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木叶的结界边缘,像一滴水融入夜色。
酒馆的灯笼在风里摇晃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摸出怀里的酒葫芦,对着纲手离去的方向举了举,然后狠狠灌了一大口。
“笨蛋...”他低声骂了句,不知是在说她,还是在说自己。酒液顺着嘴角流下,在下巴上洇开一小片湿痕,分不清是酒还是别的什么。
夜色渐深,木叶的灯火次第熄灭,只有这间小酒馆的灯还亮着。自来也坐在空荡荡的店里,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,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。他知道纲手不会回头,就像他知道自己永远也说不出那句“别走”——他们都是被过去困住的人,用骄傲做铠甲,用逃避当武器,明明靠得那么近,却始终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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