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开来,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样。
小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,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它掉下来——她记得临走时妈妈说过,到了乡下要学会忍耐,可此刻的委屈和愤怒早已压过了所有叮嘱。
怒火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,她想也没想,伸出右手就朝党泊静的脸上抓去。
“你敢打人?”党泊静尖叫着还手,指甲狠狠刮过小林的胳膊,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。
何慧芳和高晓燕见状,赶紧扔下手里的毛巾冲上去拉架,嘴里急急忙忙喊着:
“别打了,有话好好说,都是一个知青点的!”
可党泊静同县来的几个同乡也围了上来,有的拽何慧芳的胳膊,有的推高晓燕的肩膀,嘴里还嚷嚷着“少管闲事”。
场面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,八九个女生撕扯在一起,头发被揪得像乱草,衣服也扯得歪歪扭扭,有的脸上被指甲划了血痕,有的胳膊上留下了青紫的印子,搪瓷盆掉在地上发出“哐当”的响声,溅起一片尘土。
“都住手!”一声断喝从人群外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张自立带着几个男生冲过来,费了好大劲才把扭打的女生们拉开。
党泊静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,右脸颊上赫然印着五道血痕;
小林的左脸颊红肿得老高,嘴角还沾着点泥土;
何慧芳的蓝布袖子被扯破了一道大口子,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衬衣;
高晓燕梳得整整齐齐的辫子也散开了,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。
这时候,张队长闻讯赶了过来,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褂子,看到院子里狼藉的场面,又扫了眼女生们脸上的伤,眉头拧成了个疙瘩,气不打一处来:
“你们是不是精力太旺盛了?地里的活计轻了还是咋地?要是觉得不累,从明天开始,就跟男社员一起去扛石头、修水渠,保证累得你们沾炕就睡,看谁还有力气打架!”
他喘了口气,胸口还在起伏,语气稍微缓和了些,但眼神依旧严厉得像刀子:
“今天你们几个都别下地了,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。
记住,到了这里,大家都是远离家乡的孩子,是一家人,要互相照应,不是让你们窝里斗的。
明天起,该干啥还干啥,别再惹事生非。”
说完,他背着手,脸色沉沉地转身走了,布鞋踩在黄土上发出闷闷的声响。
院子里的人渐渐散去,各自端着水盆回了窑洞,留下小林她们几个站在原地,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,心里又悔又涩。
何慧芳掏出随身带的蓝布手帕,小心翼翼地给小林擦了擦嘴角的泥,低声说:
“算了,别往心里去,都是出门在外,难免有摩擦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小林望着远处黄土坡上冉冉升起的太阳,那橘红色的光把天空染得一片透亮,可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,酸溜溜的疼,说不出的难受。
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像电流般窜进耳朵:“小林,快来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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