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不答,突然吹灭了蜡烛。黑暗中,程砚秋惊愕地看见那盏青铜灯竟自行发出柔和的青光,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。更诡异的是,墙上开始浮现模糊的影像——一个妇人跪在雨地里哭嚎,面前是具盖着草席的尸体。
"这是..."程砚秋喉头发紧。
"灯能照见人心底最阴暗的记忆。"老者重新点燃蜡烛,影像立刻消失了,"客官方才所见,怕是想起什么亏心事了?"
程砚秋背上沁出冷汗。三年前他确实用赝品骗走了一个叫王楚生的人家传的玉佩,那人后来投了井。他强自镇定道:"不过是江湖把戏。这灯什么价钱?"
天亮时分,程砚秋的马车离开了客栈。车厢里多了个用红绸包裹的檀木匣子,花费了他随身携带的大半银两。老周几次欲言又止——他看见老爷天不亮就偷偷从客栈后院带出了什么东西。
回到洛阳后,程砚秋将青铜灯置于书房最隐秘的暗格中。起初几日,他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取出把玩。灯在黑暗中发出的青光确实神奇,但再未出现那日的幻影。直到第七天夜里,他多饮了几杯梨花白,醉眼朦胧中又看见了那个投井而亡的王楚生。
这次影像清晰得多。王楚生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惨白的脸上,手指死死抠着井沿,却对着虚空凄厉地喊着他的名字:"程砚秋!你不得好死!"程砚秋惊得打翻了灯盏,却发现那看似灯油的液体竟一滴未洒。
酒醒后,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。次日他便在城东购置了僻静的宅院,重金请工匠打造了完全遮光的密室。半月后,洛阳权贵们陆续收到烫金请柬,上书"观心会"三字,声称能让人看见内心最深处的秘密。
"程老板,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"首场观心会上,绸缎庄的赵掌柜捋着山羊胡问道。密室里坐着十几位有头有脸的商贾,都是程砚秋精心挑选的目标——这些人要么家财万贯,要么手握稀世珍宝。
程砚秋笑而不答,示意小厮熄灭所有烛火。黑暗中,青铜灯缓缓亮起,青光如水波荡漾开来。突然,赵掌柜尖叫一声“这灯有诡异”——墙上清晰显现出他去年为吞并同行,在茶中下药害死对方独子的场景。
密室里顿时乱作一团。有人夺门而逃,有人跪地求饶,更有人试图抢夺青铜灯。程砚秋早有准备,候在门外的护院立刻控制了场面。不出三日,"程氏观心会"的名声传遍了洛阳城,达官显贵们带着金银珠宝纷至沓来,有人为窥探对手隐秘,有人为确认心中所爱是否忠贞。
这日傍晚,程砚秋正在清点新收的礼单,老周慌慌张张跑来:"老爷,严、严大人到访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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