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兄弟,借的东西,该还了。"汉子笑起来,露出两颗黄牙。
阿木心里一惊,这人怎么知道?他想钻回树里,却发现脚下的榆树根像死了一样,毫无反应。
"别费力气了。"绿袍汉子晃了晃铃铛,"这'木行符',专克玄真子留下的法器。"
他被带到城外的破庙里。汉子说自己叫青皮,是玄真子的俗家弟子。当年师父炼"地脉子"时,本想借它连通天下草木,让旱灾时根系能互传水分,饥荒时果实能均分四方。可这法器要靠人气催动,用得越多,人的筋骨就会渐渐植物化,最后变成扎根大地的树。师父晚年就是因此坐化在天目山,临终前嘱托弟子看管法器,莫让心术不正者滥用。
"你老娘的喘病,是不是越来越重了?"青皮呷了口酒,"那是你带回来的土气伤了她。这法器引动的地脉之气,本就不是凡人能常沾的。"
阿木如遭雷击。老娘这半年确实添了怪病,咳出的痰里总带着些青绿色的黏液。
"想救她,就得听我的。"青皮掏出张地图,"淮南王宫里有株千年灵芝,是当年师父亲手种下的护法仙草,能解这植物化的咒。你去取来,我便教你克制之法。"
阿木一夜没合眼。他知道淮南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,王宫四周种满了带毒的荆棘,连鸟都飞不进去。可看着老娘咳得蜷成一团,他咬了咬牙。
三更天,阿木按住根雕,心里想着淮南王宫。只觉一股腥甜的气息涌上来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。他像是钻进了条滚烫的血脉,四周的根须都带着倒刺——原是那些毒荆棘的根系在排斥他,刮得他骨头生疼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从一株巨大的灵芝下钻出来。那灵芝足有车轮大,菌盖红得像血,周围守着两队甲士,却谁也没发现他。
他刚要伸手去摘,忽然听见灵芝在说话,声音像个老婆婆:"后生,你可知玄真子为何坐化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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