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警察合上文件夹:"今天就到这里。你的录音机暂时扣留,作为证据。如果有其他问题,我们会再联系你。好吗?"
“好的!”
戴夕怡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裙子:"我可以走了?"
"是的。但请不要离开本市,随时配合调查。"
"当然。"戴夕怡微微一笑,"我的病人还在等着我呢。"
走出公安局大楼时,夕阳已经西沉。戴夕怡站在台阶上,深吸一口傍晚的空气。她没有立即叫车,而是慢慢沿着人行道走着,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审讯室厚重的铁门在戴夕怡身后无声地合拢,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惨白灯光和灼人的视线。
她独自一人站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里,冰冷的空气包裹上来。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,再睁开时,里面没有一丝被审讯后的疲惫或动摇,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。
走廊尽头,一个熟悉的身影焦躁地踱着步,像一头被困的兽。是梅松。他一看到戴夕怡出来,立刻像被点燃的炸药桶,猛地冲了过来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刻骨的恨意,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“戴夕怡!”他低吼着,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戴夕怡脸上:
“你这个毒妇!杀人凶手!你把我妹害死了!现在满意了?!你们这对狗男女,都不得好死!”他挥舞着手臂,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。
戴夕怡静静地站着,没有后退半步。她看着眼前这张因仇恨而扭曲的脸,眼神里没有愤怒,没有辩解,
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那是一种彻底的、冰冷的漠然,仿佛在看一幕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。
“梅松,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“你妹的死,是悲剧。但悲剧的根源,不在我,也不仅仅在欧阳辉。
在于她自己选择了一潭早已枯竭的死水,还固执地不肯离开。就像……”她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梅松因激动而涨红的脸,“……有些人,永远只会把愤怒投向外面,却不敢直视自己内心的空洞和无力。”
“你……!”梅松被这冰冷刻毒的话语噎得脸色瞬间由红转青,他猛地扬起手,似乎想一巴掌扇过去。
“梅松!”一声严厉的呵斥从旁边传来。赵志刚不知何时也走出了审讯室,脸色铁青,眼神锐利如刀,死死地盯着梅松扬起的手臂,“这里是公安局!你想干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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